窗户,开始呼唤女人起炕:“秀英,该走了……时间不早了。”
喊半天,西厢房里终于传出马姑娘的回答:“知道了……。”
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
家里储存的熊肉被官府的人抢走了,那张熊皮也没有留下。
必须把山里那块地的麦子割回家,要不然天明又要挨饿了。
麦子已经熟透,既来之则安之,陈浩担心被人发现以后抢走,毕竟整座大山的人都饿红了眼,人已经变成了野兽。
秀英出来了,女孩穿一件粗布长衫,脑袋上的头发乱糟糟的,盘起来,中间插了一根筷子,脚上是一对手工粗布绣花鞋,一双大脚依然四平八稳。
她好像哭过,眼睛红红的,鬓角还有没擦干的泪滴。
女孩出门抓起另一把镰刀,只说一句:“走吧……。”就头前带路出了门。
她必须头里走,因为陈浩是山外人,根本不熟悉山间的小路,也找不到那块隐蔽的麦地。
女孩一句话也不说,步子迈得很洒脱,陈浩在后面都追不上了。
外面的月亮很好,正是五月十七,挂在半空中特别明亮,山道旁的草叶上粘满了露珠,微风一吹摇曳不定,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撒了一地的珍珠。
扒拉开一大片两米高的草丛,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块麦田,女孩弯腰收割起来。
因为运输不方便,麦子没有被割倒,只能收麦穗。
割下来的麦穗被丢进竹篓里背回家,脱离以后偷偷晒好,才能磨成面粉充饥。
秀英人高马大,干庄稼活儿是一把好手,陈浩膀大腰圆,这点劳动根本不算啥,半个小时不到麦穗就割完了,装了整整一竹篓。
他说:“天不早了,咱回吧……。”
背篓没有挎起来,马秀英却说话了:“你为啥不选我……?”
陈浩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