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围着棺材嚎啕大哭,眼睁睁看着棺材缝一点点的被合上。
我死死的盯着姥爷最后一面,他安详的躺着,像是睡着了,这口棺材是他永远的家。
棺材收钉之后,被放上了带有斗子的卡车,车上插着引路幡,敲一下阴锣,撒一把纸钱,我的心里平静的像一汪水,大哭之后,涟漪不断,戊戌那夜对我说:“宋瑶,你要慢慢学会面对失去。”
我知道,什么东西都是这样,在我们拥有他的时候,意味着有天终要失去,人,物体,或者感情,都是这样。
可是令我感怀的是他当时的语气,带着叹息,带着无奈,我摸不透他的话,一直以来。
天气不冷不热,所有人都沉默着,等到第一铁锹的土盖上棺材板以后,哭声又再次响了起来,我没有大哭,我很平静,我走开了,不想看着姥爷被一点一点的填埋。
我们总嘲笑尘土的微小,可是自己的生命又高大哪去?尘土飘飘荡荡却永不消磨,而我们,活了一辈子之后,什么都不在有。
等待新生,忘记一切。
像戊戌那样多好,一千年的记忆都存在脑海之中,孟婆为何要熬制孟婆汤,让我们在喝下的那一瞬间,忘记这一辈子存在过的种种,多残忍。
我泪眼朦胧的望着远方,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衣角被风吹的鼓动,他带了一双黑色的手套,修长的手指握着黑色的伞柄,整个人,伫立在伞下。
对于这个人类的环境,这个陌生的群体,他无法插入进来,所以遥遥观望。
没有人注意到他,
可他的眼光却是那么认真,
他皮肤苍白的可怕,这刺眼的阳光,呆得久了,连我都会两眼发花,更何况他。
我对他做了一个驱赶的动作,意思是让他赶紧离开,那一刻,我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怕他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