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经图上的尼姑,只是长了头发罢了。」
她说的小尼姑图是我娘生前画的玄奘诵经图,只是我娘讲那唐三藏画得太秀气,宝儿自小便坚持那是小尼姑不是小和尚。
我闻言仔细打量,用手指盖住那女子的发,果真是那个唐三藏。幸好宝儿有一双明察秋毫的剪水秋眸。
我一时哭笑不得,我那个胖子爹,长了那双王八绿豆眼,也不知是否皆被眼屎糊住了。
打点洗漱完毕,我携宝儿与画,出来坦荡荡地面对姨娘们。
姨娘们一见我出门,便齐齐嚎了起来,昨日还有泪水,今日只剩了干嚎,看得我心酸万分,忙劝阻:「姨娘们且息怒,今日又为了甚么事?」
四姨娘是首先停止嚎的,她拉拉裙摆,摇身又是一个大家闺秀,她轻声细语道:「浅儿,昨日你与老爷究竟商榷得如何?为何今日一早那女子就进了门?」
「甚么那女子?那小贱人!」六姨娘一阵抢白,马上跟著的是各个姨娘的「是狐狸精」「浪蹄子」「小骚货」……
我感慨万千之余忙左右寻找,幸亏姜溱不在场,不然这些词解释起来非折了我的寿不可。
姨娘们的愤怒一旦被激发,我也插不进话,拉了宝儿坐在台阶上,托著腮听她们变著法子骂出一些精辟之词。
宝儿俯在我耳边小声道:「小姐,我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我捂了捂被六姨娘一句尖锐的「偷汉子的小娼妇」叫痛的耳朵,平静答道:「九姨娘进门时亦是如此。」
宝儿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觉得这些个骂人的词耳熟能详得很,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伸了个懒腰,哈欠道:「等罢,待她们骂累了再做打算。」
只是她们尚未骂累,范天涵便回府了,他一进门便沉声喝斥:「这又是做什么!」
他身著紫色麒麟朝服,头戴朝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