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天的雨,道路泥泞不堪。一些院子里的狗被脚步声惊醒,一阵狂吠,引得远处的狗也跟着叫起来,像是比赛。
半夜挖坟,想想都够刺激的,朱厚三人借着酒劲东张西望,很是兴奋。只有我暗暗心忧,不知那棺材里的尸体到底成了个什么东西…不过,看那李大师派头十足,自信满满的样子,想必早有准备。
我之所以应下这份差事,是因为我总是觉得张冬的死和坡上那座坟有关,并且,死者是被一只铜镜砸死的,不知是不是晨星在殡葬传说里反复提到的那只。据说,铜镜随新娘下葬后,当天晚上就被人挖走了。现在,那店老板陈木升半夜雇人偷偷摸摸的迁坟,其中定有不可告人之事…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坟坡。透过江面朦胧的水雾,只见对岸点缀着稀疏的灯火,就像洒了一把星星。远处望去,连绵的群山,像是有人用墨笔在天地间画了一道道粗黑的线。东江从江西发源,流入广东,上游山脉很多,阻住季风,充沛的降雨,滋润着珠三角。
王顺那所帐篷,孤零零的立在江边,里面黑乎乎的。想起前天晚上还跟他们在里面喝酒,我心里一阵酸楚。
我们几人抽了支烟,休息片刻,就在李大师的指挥下动手挖坟了。坟头上压的那叠符纸,被雨水淋的早已没有了本来面目,看起来就像普通的草纸,谁也没在意。李大师拿起来揉了揉,丢到了一旁。
挖出来的土全部抛在了坡顶上,以免盖住下面的坟墓。李大师将那只包袱打开,只见里面都是些祭祀用的熟食,扣肉,鱼头之类,还有一叠碗。他将肉放在碗里,拿到远处,正对坟墓一字排开,嘴里念念有词,看起来煞有介事。
我很少干粗活,舞起铁掀来,显得十分笨拙,朱厚几人要比我灵活多了,不一会儿,个个挥汗如雨。挖到两米多深时,我感觉铁掀‘砰’的一声,铲到了棺木上。
“到棺材了,慢一点。”李大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