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血被人放过,这说明这只鸡已经性成熟,可以打鸣了。在他们阴阳先生做的法事里,公鸡往往是必备的东西,只是由于他这么一个佛学之人,却在香案上供奉着刚刚杀生的公鸡,我不知道这是讽刺,还是别有苦衷。
最令我惊奇的,是香案底下的地面上,摆着一张黄色的符布,符布一般是阴阳先生用明黄色的锦缎,用朱砂画上符文和咒文,用来遮盖一些不可见光的东西用的,而眼前的这张符布上面,却有一个小小的稻草人。稻草人的双脚被红绳拴住,身上还淋了些红色的液体,大概也是先前那只公鸡的鸡血。这种方法虽然我不懂,但是根据经验来判断,应当不是什么善举。
过了一会后,苦竹先生从屋里出来了,先是对我们拱手说了声失礼,然后从虚掩的房门,我看到一个女人正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注视着边上的床。床上是什么我并没有看见。苦竹跟我们说,二位今天找到寒舍来,是想来兴师问罪呢,还是要来谈谈条件?胡宗仁说,谢谢苦竹师傅昨晚放了我们一马,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你做的,但是我们还是先谢过了。苦竹先生手一挥说,你们两个都是年轻人,有些事情我对你们也只是点到为止,论真本事,我不如你们,但是这些邪门歪道的招数,你们就不如我了。我问苦竹师傅,地上那个稻草人是什么情况,能不能告诉我们。谁知道我这么一问,苦竹先生站起身来,面带悲愤地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把里面那个女人吓了一跳,他冲着我大声吼道,你们看吧!这就是你们给我家干的好事!
我吃了一惊,我没想到我这么随口一问竟然会激怒他,惹毛他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是,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小腹。
顺着门,我看到床上烫了个十来岁的孩子,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既然还在床上,说明孩子至少还活着。我问苦竹先生,这是你孩子吗?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关上房门,对我们说,这就是我前天想要拿的那个灵魂,用来救命的孩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