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再次醒来的时候,眼见已经多了程明,戴陵二人。看着众人脸上略带绝望的神情,司马懿努力起身,勉强笑道:“诸位不在城上守御,来此何干?”程明瞟了司马师一眼,才说道:“公子担心将军身体,不愿末将直言。但事关重大,末将不得不说,司马孚叛投曹真,此刻站在城下喊话,声言魏主大德,只诛首恶,不问其余。城上不少将士见他都能活命,军心动摇,只怕再难坚持。”
“这个畜生。”司马懿怒骂一声,便引得连声咳嗽不止。司马师在旁急忙为其父抚胸捶背,不住道:“父亲勿忧,城中还有甲士数万,粮草可支一年。曹真连日攻城,伤亡只在我军之上,早已是强弩之末,只需再坚持数日,彼自当退。”
司马师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替其父宽心,在场众人都明白,长安陷落曹真尚且不曾退兵,何况此时?魏军必然是下定决心,不惜代价,也定要攻下宛城,至于城中的情况则更是忧心。且不说连日来伤亡之惨重,而作为司马懿嫡亲胞弟的司马孚都开城投降,对士气的打击是可想而知。司马懿看着程明,戴陵二人,突然道:“罢了,天要亡我,非人力所能挽回。二位将军随我多年,实不忍心见二位将军随吾俱亡,还是请二位乘现在城未破之时,各奔前程去吧。”
“将军何出此言?”程明猛然跪倒在地,泣声道:“末将随将军多年,即便刀兵加身,有死而已,安肯背叛将军而去?如今城中局势堪忧,末将以为郭淮必不肯坐视宛城落入曹魏之手,还请将军修书一封,末将愿杀出重围,向郭淮求援。”
宛城自开战以来,司马懿也曾将希望寄托在新野的郭淮身上,但战事越演越烈,却仍旧不见郭淮派来一兵一卒,司马懿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赵舒的口袋。自己每走一步,似乎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而对方的所作所为,自己却根本琢磨不透。宛城本就是洛阳南面之门户,作为蜀汉帝国来说,正是进图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