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人口,又有谁舍得送到深墙宫苑中,受那冰冷彻骨的苦楚呢?
范长明家是地方巨富,就算有宫中强派下的名额,花些钱也能躲过去。说到底,还不是想着生女当如卫子夫,有朝一日能因女而贵,飞黄腾达。又有多少人困在这春秋大梦里醒不来,多少好女子像货物一样被天子送来赠去,为奴为婢,苦不堪言。
“家主可识得父亲?”
秦晋不想骗她,黯然点头。
樊素只知道年轻的家主是个万人敌的将军,对他的过往一概不知,乍听说他竟识得父亲,亦忍不住又惊又喜,便缠着让他说说父亲近况如何。
秦晋暗叹一声,这让他从何说起?难道就直接告诉她,范长明勾结逆胡谋反,已经在皂水河谷内烧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面对如许楚楚可怜的女子,又让秦晋于心何忍,能说出这等残酷的事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