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在侧,又何惧之有?
安庆绪已经打算好了,一旦击败占据硖石的唐军以后,如何惩处这些人,不论大卸八块还是五马分尸,总之要让这些人后悔从娘胎李出来。
继而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经过一日夜的受冻,鼻涕不断,幸而没有发热,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比起安庆绪的盲目乐观,孙孝哲则更多的是对时局的分析,从陕郡一直到洛阳,沿途无险可守,唐军在绝对劣势下攻城略地本就十分不明智,因此才断言,突袭硖石不过是一次在战略上的试探之举。即使一战成功,也不会派大军与燕军在此处死缠烂打。
直觉告诉孙孝哲,唐军非但不会在硖石与燕军硬碰硬,甚至连在陕州都不会,从这里到陕郡一马平川,战斗力低下的唐军怎么能和他们这些久历战阵的边军相比?
傍晚时分,两万大军进抵硖石近郊,但遥遥望去却见城头一片漆黑,团团浓烟盘绕其上久久不绝。孙孝哲当即色变,失声道:
“不好!”
安庆绪在兴奋间不及反应是如何不好,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甚的不好?”
孙孝哲咬牙切齿道:“唐军焚城!”
这让安庆绪想到了新安城,新安城就是唐军打败孙孝哲部以后焚城撤军的,只留下了一片焦土给燕军。难道硖石也成了这个德行?
大军开到硖石城下,孙孝哲的猜想果然得到了印证,唐军一把火烧掉了硖石城,卷走了城中所有的人口和财货,已经逃的无影无踪。
面对失而复得的“硖石城”安庆绪大有一拳击空之感,闪的浑身说不出的难受,这算是大仇得报,一雪前耻了吗?
不算,当然不算!
进城之后,入眼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甚至有些地方的火还没有熄灭,孙孝哲与安庆绪立即撤了出来,城中已经不能住人,夜色正逐渐降临,他们只能于城外安营扎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