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以惶惑忐忑着,等待着厄运的降临。
宰相们还没到,张辅臣伺候着天子将衣衫穿好,又去梳拢披散的斑白头发。李隆基心情大好之下,便觉得梳拢头发太过麻烦,索性一扬手,将披散的头发都捋到肩膀后,然后来到殿内的铜炉前,借以取暖。
便殿毕竟不是起居寝殿,诺大的殿内燃着了三炉炭火,仍然冷的可以呵气成霜。天子搓了搓手,脑中也一刻没停过,开始思考着这次大胜对将来局势的影响。下午宰相们议论时,都是些悲观论调,对尽速收复东都持着谨慎的态度,似乎非有一两年之功不可达成。
然而,以目下这次大胜作为基础,又有河北道各郡的起兵支持,天子大有豁然开朗之感,仿佛一直弥漫于天际的阴云在转瞬间被清扫的干干净净。
李隆基还想着另一件事,那就是该如何封赏秦晋,此前他为了表示对哥舒翰的信重,对其所提出的一切意见都不加甄别的一概照准。说实话,如此亏待于人,天子心中对这颇为欣赏的后起之秀是心有愧疚的。现在有了这桩大功,岂非正可旧事重提?也不至于将自家欣赏的人一把推到烂泥漩涡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