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以为然的,但自从到了长安以后,所闻所见都让他心里凉了大半截。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老迈昏聩的天子只信任阉宦,重臣们只顾争权夺利,一众官员们只知道明哲保身,尸位素餐。这等京师,这等朝堂,哪里还有半点盛世气象?
“天子昏聩,宰相无能,阉宦横行……”陈千里说这些话时,无比的艰难,但却全是他来长安以后的所思所得。“李兄说说,逆胡叛军大兵压境,朝廷可有几分胜算?”
李萼并非想不到这一点,但他于此前那个书吏一般无二,一叶障目般的相信着最好的结果,直到陈千里无情的将那片叶子扫掉后,只能面对无情的现实。
“我辈人微言轻,即便有报国之志,却也只能在这龙武军中蹉跎光阴,终日看那些纨绔子弟斗鸡走狗。”一向给人以壮怀激烈之感的李萼此时竟颓然一叹,他比陈千里在龙武军中时日要长一些,自然也更了解一些内情。
“实话说,一旦潼关被破,天子十六卫军没有一支可堪一战!”
骤然间,两个人都默然不语,难道天子不知道,十六卫军烂到骨子里了吗?难道重臣们不知道,大敌当前应团结一心,力克胡虏吗?
他们都知道,却偏偏还要醉生梦死,却偏偏还要先斗个你死我活。
整个龙武军驻地空空荡荡,纨绔子弟们嬉戏于市井间,哪有闲心在这高墙之内应付差事?只有两个郁郁不得志的人,在满腔愤懑的议论着国事。
在廨房外,书吏听得心惊肉跳,两个参军说的竟全是些大逆不道之言,上至天子,下到宰相,内侍宦官都骂了一遍。书吏默默念叨着这等事不宜入耳,万一将来这两位参军事败,再将他也牵连进来,岂非是无妄之灾?
想到事败二字,书吏的眼前陡然间一亮,一个前所未有过的,大胆的主意,从脑子里跳了出来。
……
胜业坊韦相公府邸,韦见素十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