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熟悉起来,合影也越来越亲密。他们一起在日光甲板上晒太阳,在舞会上打招呼,细心的意大利人还热心地做起袁野岸上游的导购,虽然她什么也听不懂,但他还是执着地在一张纸上认真地写满了各种价格和品牌的名字。有一次,在马尔马里斯岛的海滩边,袁野做了个要跳海的动作,Mauruzio吓得立刻冲过来抱住她。
袁野是中国第一代售楼小姐。80年代中期,出来卖房子是一件很丢人的事。“说明你进不了正式的国家单位。”她说。她2002年下海,做起了房地产生意。袁野和前任丈夫结婚是1983年,当时她只有21岁,对方是自己的领导介绍的,两个人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相处没超过48个小时,也从来没有约会过。
大西洋号抵达希腊圣托里尼岛时,在那个到处是浪漫蓝白房子的小岛上,湛蓝的爱琴海边,袁野又遇到了Mauruzio。圣托里尼的山腰上开满明黄色的野花,两个人一起在山坡上一起漫步,拍照,浪漫的意大利人为她唱了“Everybodyischanging”这首歌,还采了一束鲜花给她。
但那是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4月1日,愚人节,袁野一个人在提香餐厅里。Mauruzio在西西里岛下船了。由于语言不通,袁野甚至不知道意大利乐师是否和自己告别过,但Mauruzio给她留了一个类似社交网络的账号。我帮她搜遍了Facebook、Whatsapp、Skype等西方人常用的社交网络工具,但没有找到那个账号。我问遍了我所能找到的船上所有的乐师和船员,但由于Mauruzio不是邮轮公司正式签约的员工,没人知道这位来自西西里岛的意大利乐师的联系方式。
“那束鲜花还在房间里,虽然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但已经不可能再见啦。”袁野伤感地喝着闷酒。
六
4月2日早上,大西洋号终于抵达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