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是不是一手断送了他的流浪生涯。我们都觉得流浪汉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人。
好多人都梦想拥有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自由,但向往“在路上”的人比真正上路的人多得多。我们遇到许多人,得知我们在干吗后都表示欣赏,并且请我们吃饭。有个说川普的光头大叔听说了我们的事,一定要请酒。他是做水果收购批发生意的。酒过三巡,大叔提出让他刚高考完的儿子跟着我们走一遭,还立刻给儿子去了电话。可惜在电话里就被拒绝了。另外一个大叔煞有介事地说要把他身上带着的一个重要的东西送给我们——他的公交车驾驶工作证复印件。他非常羡慕我们,说他年轻时也想像我们这样,一路唱歌、流浪。
这样的话我们听太多次了,我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话来回答这些感慨。
六
出沙漠那天天特别漂亮,洁白的云朵像葡萄一样一串一串的。车又坏在了路上,我们大吵一架,就地解散。
当时我们停下修车,让小日啊先往前骑。他骑出去好久,我们才发现修车工具在自行车车兜里,又把他喊回来。小日啊回来了,带着一股子怨气。汪浩也突然爆发,开始猛砸车子。三个人都没由来地火冒三丈。我们吵成一团,把啤酒罐用力摔在地上。
后来我没力气了,捡起一罐啤酒打开,说:“为了奥运,干杯吧,朋友!”喝了一大口。混乱停止了。汪浩背起鼓原路往回走去。小日啊也骑上车先走了。
我一个人被撂在原地,坐了好久。
只剩我一个人,车变得很轻。我把油门拧到底,开进了沙漠,一路狂飙。我数着路边的里程碑计时,估计时速达到了100多公里,这辆车从没开这么快过。跑一段我就得停下车,用水给发动机降温。还对着滚烫的发动机撒尿,散出一股骚味。
这条路似乎是已经废弃了的主干道,修得平整,但空荡荡的。车胎坏了,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