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是崔冰冰怀孕的好时候,她还在愁产假三个月该怎么办呢。
但是第二天早上七点,被同样也是很辛苦,挂着明显黑眼圈的丈夫拍醒,崔冰冰索要一个吻后,立即精神百倍,活络得仿佛她肚子上挂的不是一个胎儿,而只是太胖,肚腩大了点儿而已。柳钧开车送太太上班,回身就直奔工业区的工厂,亲自盯着车间将凌晨新鲜出炉的图纸转化为工艺,排班进入生产。两倍的要价不是好赚的,弄得不好就是再翻倍的索赔,和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美名的污损。
罗庆稍晚一步上班,才想去车间盯进度,就已经看到车间一角柳钧的身影,罗庆立即放心撒手,忙他别的事去。他原以为老板昨晚一定很晚睡,今早一准儿起不来,他唯有越红线蹭面子与车间管理者协调,尽量提高进度。这笔生意的紧迫性他最清楚,他怕别人不理解,误事。幸好,有个劳模比他更专心。他见识过柳钧在车间管理上的铁腕,说是全军事化管理,一点儿不为过,因此他不用再担心进度。
一上午的忙碌,中午吃饭时候才与柳钧坐一起,有机会说话。他问出一个心中盘旋了两个月的疑问。
“研发中心搬出去,不是当初说的什么车间需要扩建,给车间腾地方吧。隔壁的工厂买下来后,我们都还没填满呢。”
“对。”柳钧也没拿罗庆当外人。“你猜是什么原因。”
“车间与中心,两种极端不同的管理方式,放一起吧,车间看着会心理不平衡,说难听点儿,会带坏车间风纪。凭什么中心的人收入这么高,此其一。凭什么中心的人可以迟到早退,不受上班时间约束,此其二。老板太重视中心,极端偏心,拿车间当后娘养的,此其三。可是为了两边搞平衡,就得委屈中心的知识分子们。所以干脆搬出去,眼不见为净。”
柳钧听了笑,“你还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个原因的,没错,我最大考虑就是这个。管人就得管心,管心先得把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