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两个月时间吧。”冯啸辰回答道,“企业新建,头绪很杂,很多事情都需要协调。原来桐川农机厂的底子太差,我们从浦江聘了一些退休的老工人过去搭台子。还有从德国运回来的设备和国内的不太一样,有些技术文件需要请人翻译,也费了一些周章。”
“我早就说了,给你在煤炭系统找一家实力强一点的企业和德方合资,你非要自己另起炉灶,现在知道麻烦了吧?”孟凡泽说道。
冯啸辰道:“一开始或许麻烦一点,但后面就省事了。桐川农机厂的底子差,正好没有负担,完全是一张白纸,可以任凭我们画画。如果是一家实力雄厚的老企业,各种关系的牵扯会比现在的事情麻烦得多。”
孟凡泽点点头,道:“说的也是。我们当年搞一五计划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一张白纸好画画。唉,那时候我还不到40岁,也像你一样,血气方刚,做事不怕累,字典里就没有‘困难’这两个字……唉,一转眼就是30年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凡泽脸上落出一些落寞的神色,但只是一瞬间,他就把这种情绪给压下去了,转而笑着说道:“既然架子已经搭起来了,就好好干,把企业做大做强。你们搞的油膜轴承,我后面专门找人了解过了,的确是咱们国家技术非常薄弱的产品,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地做出好产品,填补国内的空白。”
“我明白,我们会好好干的。”冯啸辰说道。关于辰宇公司的真实背景,他与孟凡泽保持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其实孟凡泽已经能够猜出这家企业就是一家不折不扣的国内企业,只是披了一张合资的皮而已。也正因为此,他才会对冯啸辰说出这么一番勉励的话。
“现在还有什么困难没有?”孟凡泽又问道。
冯啸辰道:“有一些,不过我们自己能够克服。那边的中方厂长杨海帆是个很有能力的管理人才,另外还有一批做事很踏实的老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