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模样,最终没忍下心,自己气鼓鼓的回去了。
一直到戌时末,才见张姚氏走出来,两人迎面撞上,就算是在夜里,江柔也能看清她肿得像核桃一样的双眼,一看进了房间里也没少哭。
她艰难的对江柔扯了个笑脸,说,“大娘就知道你还在外面,小晴在等你,你去吧。”
那笑容,怎么说呢,江柔觉得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张姚氏转身走了,随着夜风传来的,是她压抑的呜呜哭声。
江柔每向院子里踏一步,就觉得前面像有千难万险一样,短短一截路走了近一刻钟,鹅卵小径还有好长好长。
她没走拢,院子门口却出现了一个身影。
以前只觉得宋闵知瘦,可是现在,直觉得她瘦得扎眼,扎得她眼睛都生疼生疼的。
等真正见到了人,更是一步都走不动了,像被钉子钉住了脚背一样。
“进来吧。”宋闵知说。
江柔几乎是一步一挪的跟在她身后。
坐下后,竟然是宋闵知先开的口,“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你没认出我,不用自责。”
谁说不是呢?
从地牢里出来的那一天,照着铜镜,她也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到底是谁?
看着自己,她都觉得陌生。
在梵音宫,没有时间来臭美,如果没有必要,她几乎不会照镜子,头发随便在脑袋上挽一个髻就行了。
地牢里的半年,连她想要活下去的意志都磨掉了。
见到江柔,见到张姚氏,才渐渐好了一点。
江柔没认出来,她不怪她。
这些年,她的变化太大了。
江柔也想抱着她大哭,可是重逢这样的时刻,她不想哭哭啼啼的。
可是眼泪怎么忍也忍不住,她赶紧低头,垂下眼帘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