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点了火把,顷刻间,这井口周围更是亮如白昼,而此处早前就挖了一次,后来被秦府人填埋,如今又被挖开,早已经是狼藉一片,干土淤泥混做一片,将井口周围堆的大山小山一片,几个衙差看着井口,有几个人将挖出来的淤泥往外送,人来人往,呼喝嘈杂,虽然竹林飒飒冷风凉雨,一时间倒也没有那么阴森可怖了。
没多时,茯苓撑着一把伞,又抱着一个暖手炉走了进来。
“小姐,您快拿着……”
茯苓手中握着一只青花白底点玛瑙翠纹的小手炉,里面加了沉香,埋着一颗银丝炭,抱在手里的温度正正好,茯苓递炉子的时候刚好摸到了秦莞的手背,这才惊觉秦莞的手背已冷如寒冰,茯苓抬眸扫了一眼燕迟,没想到燕迟竟能比她还要细心周到。
茯苓自己撑着伞,又看了一眼丝毫没打算把伞还给她的燕迟,茯苓只好自己后退两步撑伞站在了一旁,站在后面,便离开了燕迟的视线范围,茯苓心中莫名一松,而她这般看着,只见燕迟将伞都遮在秦莞的身上心中不由一暖,再一看,燕迟身形高大挺拔,周身气势逼人,而秦莞披着斗篷,身量聘婷仪态优雅,站在燕迟的伞下,二人一伞,当真宛如一幅画一般,茯苓眨了眨眼,和岳清相比,的确是这位睿亲王世子更和自家小姐相配一些……
秦莞站在前面,哪里知道茯苓的这些遐思,她看着那井口忙忙碌碌,忍不住想上前看看井下的衙差们如何做为,可她刚迈开一步,燕迟便抬手将她手臂一按。
“前面皆是污泥,就在此看着吧。”
秦莞顿住脚步,一低头,却见燕迟自己的靴子上泥点一片。
见她如此,燕迟唇角竟然弯了弯,“在朔西行军之时,夜行寒原百里,曾以雪狼的狼窝为寝,身上军服一月不换,你岂能和我相比?”
秦莞听着心头一动,她知道行军打仗之时常有作战埋伏许久不换军服的,可是这以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