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之前娅布置的兵力有一部是在暗处,是一批精良的弓手,他们因为隐藏在高处随时待命射杀,因此不受影响。
本来这批弓手是用来对付楚王的,如今看来得提前暴露了。
婆娑也被缠拽着四肢,他白着一张脸看着陈白起,老实说,前一刻他倒真是恨不得立刻杀了她,但在看到身后那些张弓待射的弓手,他却可耻地……犹豫了。
当真……要这般杀了她?
他还没有亲自报复她对他的愚弄与欺骗,她便这样简单地死在弓手的箭下?
之前那陈焕仙一直言之凿凿他这一趟将会因她而失败,那时后卿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可眼下的她完全与之前无害、安静的模样迥然不同,她手段非同寻常,且稍时便将事情安排妥当,心思敏捷且行事果断,简直比出入生死战场的老狐狸还要老谋深算。
后卿眸沉似溺水,羽睫纤长,仿佛像连光都射不进去。
他托起了手中的罗经仪将阵线收回,任其地面流淌的黑暗覆爬至身上,他看着“陈焕仙”表情一点一点沉寂下来,身体的半侧像浸泡在冰水之中,也随之而凉透麻木。
“你却是第二人……”
他以为这世上只有一个“陈娇娘”,如今却出现了一个“陈焕仙”。
但无论是“陈娇娘”还是“陈焕仙”,好像都从不愿属于他。
后卿嘴角勾起一丝烟渺的笑纹,但眸中却枯井无波。
终于在周围人急切的催促下做了决策,他手一挥,不顾心中的某种被克制的情绪,冷酷地下令放箭。
只见那些箭矢如蝗射向陈白起他们,陈白起一抬眸,只觉黑压压一片箭雨惊风而挟下,她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转头看向百里沛南:“山长,快走!”
百里沛南抿紧了淡唇,直直地看着她,却坚定地摇头。
她不走,他如何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