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热气上头,他一半是羞愧的一半是心悸,想都没想,便抛下她独自逃了。
来到“观澜堂”姜宣才蓦然醒来,一来他忧虑陈焕仙的伤腿行走可会不便,二来怕她初来乍到无人领路不知这“观澜堂”她可认得。
翻来覆去思来想去,姜宣知道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
他长这么大,第一件蠢事便是没跟父亲学会如何弄权集兵,匡扶齐国,第二件便是眼下的“慌乱失措”。
他俊秀长眉纠结地拧紧。
如今,“观澜堂”师长与学生都相继到齐,不时山长便要点新生名上册,也不知道“陈焕仙”能不能及时赶到。
“观澜堂”相当于樾麓书院的门面,因此其布置得文雅精巧却又不乏舒适,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设置了透亮的窗与界廊门槛,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
此番能够留在山中的士子共有十人,这十人皆为南北有名的儒学才子,其中有姜宣,还有他的四位门阀陪侍,除陈白起一名额,剩下四人亦皆是风流籍蕴的翩翩少年。
沛南山长一身利落长衫,外罩黑色毛领大氅,衬得其颜如冠玉,慈眉善目,他领着二位年岁风格各不相同的师长前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位驻堂讲师,观澜堂朝南上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台后有席坐,而这个方台正是诸师立讲之所。
而台下分左右,士庶不同席,左为士族,右为寒门,这左右两名是樾麓书院现今在册的学生,他们统一穿着对襟青衫,头戴帻巾,一副斯文读书人的装束打扮。
而中央部分穿着普通士子装束的则是这一次登高台上有名次的入学特邀学生。
沛南山长目光清澈似水,他朝下方一看,第一眼自是关注在“领头羊”姜宣身上,而第二眼便留意起“陈焕仙”。
然而,他却发现“陈焕仙”并不在新生的队伍当中。
于是,他目光移向朱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