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扔下不懂武功的相伯先生与其它人。
想来这一点,那一直装成绵羊一样识趣的姑子早便算到了。
相伯先生亦回头怔怔地望去陈白起消失的竹林方向,一时竟不知该摆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歧、玉!尔尽管逃,倘若让吾找到你,你定会后悔此时做出的决定!”赢溭一剑挥出重影拦腰斩断了几个试图偷袭他的刺客,他将滴着血珠子的剑朝着陈白起离去的方向一掺,那看似柔软的血珠子却似炮弹一样“轰”地一下炸断了那一排竹子。
陈白起钻入竹林之后,听到身后那“噼里啪啦”的枝叶折断声响,与重物砸地的动荡,又听到赢溭那盘旋在整片竹林上空的霸道沉怒宣言似古钟怒撞悠长传远,心道,那也得你先找到这个“歧玉”再说。
愤步疾行时,陈白起不小心脚尖踢到一硬物,起初以为是石子,但听到其撞上地面响起的声音不同寻常,便用余光一扫,她在朦胧的夜以中只见其材质模样并非普通之物,便弯下身来将其拾起,塞进怀中后,不敢再耽搁,飞速远离而去。
陈白起在樾麓书院如今已无处可去,再加上她觉得她快要变回男身了,她没曾想这外面比竹舍更危险,还是赶紧回竹舍藏着算了。
当她从竹林中冲出,天已大黑,小雪却停了,陈白起见不远处的竹舍内灯火点起,那一排在晦暗光线中,纤纤新月,温柔地照着一片草舍,而她所暂居的小舍静静地,一半有月光照射,一半却被黑沉沉的山峰的阴影笼罩着。
看来姜宣已经回来了。
一入夜,气温便大幅度下降,不过站那么一会儿,便冷得令人受不了,她只觉脚腿子抽筋,然,陈白起却没动。
“是谁在哪里?”
突然,旁边身后传来一声轻叱。
陈白起受冻半僵的眉眼一动,只见姜宣提拎着一盏灯笼,一面探望一面快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