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而朱岂紧攥紧手中竹简,只觉方才中正官那句“莫欺少年穷”便是一巴掌搧在他脸上,亦是面色青红交杂地呆在原地。
其它士子眼热地在恭送完乙老离去时,皆一脸嫉妒兼羡慕地瞅着陈白起,皆呼他此次运气好,竟能得乙老之眼,说不定会有机会入“登高台”。
底下的议论纷纷陈白起权当左耳入右耳出,她在知道老者是中正书乙老之时,老实说并不惊讶,这老者身上有一种令她感觉到十分舒服的气息,那是一种光辉岁月沉澱下的睿智气韵,她只是有几分意外。
意外这样的人会为她出面,能得一位中正书的赏识,陈白起觉得这算是这次与朱春山比试最大的意外收获。
如今因中正书的一句话,她已能昂着头在“御璟台”内行走,如与其它士族弟子一般理直气壮。
接下来,她会努力攀入“登高台”,以一介寒士的身份。
——
登高台
樾麓之巅,苍松翠柏中,一名身躯清濯骨感的男子裹服在一身褒衣博带之中,临风绰有一番独立寒江的清醒与傲岸,敞口大袖衫经风吹拂,飘逸而轻薄。
青斓衣的男子身侧石上摆放着一块门楹木匾。
木匾上写着: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蹲下,面容气度娴雅,纤骨玉漪的手指轻轻地拂过那些字,似在感叹又似在留恋,他与旁边抄手穿着兽裘的一粗犷莽汉道:“这当真是他……所作?”
“难道我还会骗你?子期啊子期,你可知,你误了一个学识不凡之人。”那莽汉虽说在叹息,但那冰冷淡漠的语气深处却透着一股浓浓的嘲讽与看好劝的幸灾乐祸。
那拂字的手一滞,许久,他方扭过头,含笑道:“燕祁,他如今何处?”
那个叫“燕祁”的莽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