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君喜欢这美少年的作派,他靠坐在栏杆上,正午阳光逸洒竹林刺眼,他拿一君斓繁绣衣袖一挥,半掩一面,那不点而朱的嘴唇一笑,仅漫不经心地露出半张玉养金贵的面颜,那张扬而流珠韵光的眉目,带着如春花般的慵懒松散,似透着一抹粉色,顿时令鄙陋生辉。
“哦,听这话莫不是还在考虑不成?”
他不过随意哼吟的一句话,却令一旁侍立的原乡县县丞面色一紧,他掉转过身,立即收起方才对她的赞赏笑意,紧瞪着陈白起,威迫之意不言而喻。
“不敢,只是怕小儿不过了了,有负贵君所期。”陈白起对县丞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根本不放在心上,哪怕他瞪瞎了眼她也只当看不见,依旧保持原有姿态沉稳回答。
孟尝君翘唇轻笑了一声,他的笑声倒是与一般男子的粗犷笑声不同,十分低清悦耳,似溪水潺潺,风声轻和,他似被陈白起说动,点头道:“确也,汝亦非名士也,本君一向却只要最好的。”
这……是在嫌弃她咯?
陈白起扯动一下嘴角,竟无话可说了。
这时,上面的孟尝君亦不开口了,但他四周围的人都像凝固静止了一样,方才热闹的亭中一下便安静下来,他们感觉到不自在,便一个个从亭上都用一种十分锐利仇恨的眼神紧盯着陈白起。
不识好歹的小儿!敢驳了孟尝君的面子!
被这样多的人使劲盯住的陈白起,面皮再厚,也觉得皮痛。
只觉令这孟尝君心中不畅,实乃大大地罪过。
而此罪在她。
……冤死她算了!
“贵君可是觉得身边无人可用?”陈白起终于率先打破沉默。
她身边没有人给她助威胁迫,便不指望他先开口打破僵局了。
孟尝君晒着阳光,撤下袖袍,懒斜了她一眼。
“何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