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湿的嘴,让沾黏在一起的嘴皮分开,让干得起皮的唇瓣吸收些水份后,然后再慢慢地将荷叶中的水吞咽下去。
这水不知道是从哪里打的,很冰,沁心凉,陈白起虽觉得病人喝这种水不太好,最好是喝些温热水,但她见陈焕仙这弟弟也不过五、六岁,尚年少无知,不会照顾人,也便勉强地喝了下去。
她这嗓子眼儿冒火,况且再不喝水,她估计就得渴死了。
这一喝了水,便突然觉得这胃部绞痛得厉害,陈白起白煞了脸,心中重重叹息,也不知道这倒霉的“陈焕仙”到底多久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了。
“牧儿……”这小孩儿好像是这样自称的吧,陈白起没再喝水了,这冰水喝多了胃该难受了,她忍了忍,问道:“家中可有稻米吃食?”
稻米?
牧儿一脸懵然,猛然醒悟,兄长说的是那上层贵族可食的稻米,这种食物他们也只有听说过而已,哪有资格享用,兄长莫不是生病烧糊涂了,才说这番糊涂话?
“兄长……我,我们家中……连栗菽都无,更何况是……”
见牧儿用一种“兄长生病了,我得耐着心包容他”的小心翼翼眼神盯着,陈白起这才醒起自己说了什么糊涂话。
的确,一般家庭哪食用得起稻米,不过,连栗菽(栗:小米,菽:大豆)都没有,这家究竟是穷到哪种地步了?
陈白起眉心的褶皱更深了,只觉此刻腿也痛,胃也痛了,生活艰难啊。
“那平日,吾等何以继日?”既无栗菽,那这对兄弟俩儿,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兄长忘了,咱们都是靠吃挖溪野边上的野根跟野草……”牧儿挠了挠小脑袋,被兄长的话给弄糊涂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兄长这一病,病得时间长了,这醒来怕是饿了。
牧儿比一般的同龄小孩儿要聪明些许,他咬着下唇思索,这段日子兄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