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注着不知何时已抬头震惊地看着她的柳樊篱,一字一句道:“——她在丛中笑。”
陈白起眸似寒漆,轻然一笑,却令柳樊篱似看到她屹立于一片山花烂漫丛之中,凌寒叱诧傲笑风云。
啪!她放下最后一子,棋盘亦定了乾坤。
这一局棋结束,陈白起棋差一子,而柳樊篱却觉自己棋差一生。
他惘惘然地盯着棋盘,久久不曾发出一言。
“柳叔,若楚国扫清笼罩于空的阴翳,改天换地,汝可愿为新主出仕?”陈白起神色一正,以官语郑重询问道。
柳樊篱深吸一口气,一局后,他眼底疲倦青色更重,他苦笑着撑额摇头:“若能变,若能变恐怕到时亦毋须吾这种早已时过境迁之人,只不过……心中不懑不愤,吾这副残躯总归舍不下,舍不下啊……”
终于听到他的真心话了,还真难得。
柳樊篱的意思她懂,他远离朝堂十数年,早已脱节,又拖着一副病躯,眼下回归恐怕有心而力不足,但早年那颗为国报效、鸿图大志的心,却又按奈不住了,他两难啊。
当然,他的顾虑与踟蹰对陈白起而言,都觉得不是根本问题,问题是,他缺少一个机会,若有一个好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凭他这气节跟抱负,哪怕爬他也会爬回去的。
对于自己成功诱拐到一名高能人士一同为主公效劳,陈白起感觉自己还真是良臣一名。
只是不知道沧月公子知道之后,会不会亦会高兴呢?
陈白起盯注着手旁的那只茶杯,茶杯乃碧青色,杯底点缀一尾白身红尾鳍的金鱼,映着碧波荡漾的茶水,似在恣意游荡一般。
只是,他此刻又在哪里呢?
“白起,白起!你这药,当真是神了!”梅玉夫人突然从内堂一脸激动地冲了出来。
陈白起连忙起身。
梅玉夫人看着她,眸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