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卿别有用意地睇向姬韫:“尔在紧张……为何?”
确也,一般情况下凭姬韫之学识涵养言谈不该如此地冲撞刻薄。
姬韫一僵,一双流水般清润的眸子染上霜色,显得其眉眼澹泠似傲梅霜枝,刹时冲淡了儒雅平和的书生气,流露出一种傲世风华之态:“后卿先生莫非打算一直顾左右而言它,尔此番率领赵军欲攻吾平陵县城,如今功败垂成,却打算装作若无其事般自欺欺人,着实令人感叹,尔之威名造势亦不过如此罢了。”
姬韫虽说不识得挟持之人究竟是谁,然陈白起一去不复返,一路只觅记号不见其踪迹,再思及先前她曾言过伪装成赵军将士混入敌营,眼下这山林莽莽之中,除了赵军便只剩沧月军与他等,此人突兀陷入两军之中并拿剑挟持于后卿,足以惹人生疑且震惊,他……会不会是陈白起伪装假扮的呢?
若不是,那此人又会是谁?是敌是友?
因着某个瞬间的念头如春日野草荒芜兴起,莫名地他竟不愿意陈白起于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其身份,他不知道后卿知悉多少真相,亦不知公子沧月倘若知道陈娇娘亦于此间会是如何反应,一时之间他思绪万千,唯有将一切的注意力皆牵引于自身。
然而,后卿何人,其智近妖,他观姬韫神态本只有三分怀疑,如今却蹿长成了七分怀疑之色了。
“尔确在紧张,为何?”后卿坦然一笑,接着似突然忆起一件事情,笑对姬韫,于陈白起谈话道:“对了,透,尔可识得这位……丈夫?”
陈白起听后卿喊她“透”那一刻,目光难解地盯着他,抿唇不语。
他问这话何意?
透?
姬韫愣了一下,他眼神几番犹疑地瞥向陈白起,他不懂分明那人手持利刃相持于他,为何后卿仍然一副熟捻之态与他变笑风声。
他唤他“透”,他识得“他”……那“他”,是否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