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垂眸,在眼睛下盖出一个弧形阴影,她本想答一句简单“不惧”,然手心硌入皮肉的【九黎药鼎】却开始发烫了,却不知为何话刚到嘴角,却变成一句:“非也,然……今见故人,云胡不喜。”
——能够再见故人一面,我很高兴。
陈白起收起了方才盛气凌人的态度,眉目如水,浅且柔,朝神秘所在方向远远地盈盈一福。
这一幕,顿时震晃了许多人的视线,连戚冉都急刹勒马,险些从马上跌滚下来,而正因为太诧异,竟没有人想过出声打断。
此话一落,神秘人却莫名地静了下来,他将她的话于唇齿之间默默地重念了一遍“今见故人,云胡不喜”后,顿时心中似拨开了一片阴霾,晴朗许多。
“陈三,额头的伤,可好?”
既为“故人”,神秘人便收起方才作派,似不经意询问道。
陈白起一愣,伸手抚向额际处,指腹间可感其稍为粗糙,只那处已只剩浅浅一道痕迹,平日被发际线遮住,基本无人能够察觉此处的伤口。
眼前的一切变得十分荒唐与诡异,两军对垒,既不开战又不与双方战将放话,却是与一姑子聊上了?
另一边,公子沧月冷颜沉静地阻止了孙鞅等人插话,本他想听听这陈白起与戚冉赵军能牵扯出什么旧帐,却不料这扯出的不是什么旧帐,而是一笔“情帐”!
他倏地攥紧手心,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此人是谁?
陈白起额际上的烫伤,他知道,正因知道,所以他更知道,若非是双方十分靠近的距离,对方要如何得知那道疤痕的存在?
这人,究竟是伤了陈白起,亦或者……是与陈三曾经十分亲近之人?
他冷笑一声,估计是后者吧,一句“今见故人,云胡不喜”便足以道明一切!(大雾)
“陈三,至上次你我匆匆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