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戚将军的笑意便止于唇边,他深深地看着前方的陈白起。
这少女的面容如时今的女子一般易碎、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特别是她额上绑剥的白布,令她看起来更为孱弱、娇柔,然她目光清澄,面含微笑,背脊挺拔,骨骼清奇,虽神态平静温和,却言词却又一种不容侵略的犀利。
当真是矛盾之极的一小女子。
“好一个不敢忘宗背祖啊,小姑子,小小年纪便懂如此大义,怕是丹阳的陈令侯听到,亦会感到欣慰。”戚将军勒着马缰,不咸不淡道。
陈令侯乃陈氏宗祖。
陈白起自然听出他的讽意,没接话,却道起另一件事情:“将军姓戚,莫非与周王室称颂的‘将易得尔,至如叔者,国士无双’的戚国士有关?”
戚将军闻言,胡子拉杂的黑脸不禁一亮,他矩目如光,道:“你知戚某祖父!”
“然。三娘见戚将军威仪过人,便有此一猜,却原是虎父无犬子,当真失敬。”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郑重,诚恳地朝戚将军再施一礼。
见她如此,戚将军看向陈白起已是面色温和,带有笑意。
这也难怪,戚将军一贯以其祖父为荣,陈白起这寒暄过后便是一番不动声色地拍着他的马屁,如何能不令人和颜悦色。
其实陈白起并不知戚将军原籍何处,刚才那句称赞戚国士的话乃陈娇娘的姐夫曾多次谈起,真正尊敬戚国士的人是他,陈娇娘爱屋及乌记住了,才有她便借花献了佛。
陈叔见戚将军跟陈娇娘相谈甚欢,气血逆头,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想到自已先前那斯文扫地的德行,再对比她的谈笑风生,只觉被人狠狠地煽了一耳朵,脑袋嗡嗡直响。
这人哪里是他所熟知的陈娇娘,分明就是一妖孽!
那头陈白起见戚将军态度缓和,便准备立即趁火打铁,却在此时,脑中“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