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遽然一变,下意识喊了一声:“白起——”
陈白起没有停顿脚步,反倒是几千楚军全身紧张如石,她前进一步,他们就握紧兵器后退一步。
“山长,你别怕。”
百里沛南却摇头,着急道:“白起,别管我,去救燕祈。”
陈白起却回道:“你们我都不会留下的。”
这时视线终于从白色蝴蝶身上挪开的楚沧月,淡色瞳仁看了她一眼,手下的剑更贴近几分,喉中嗌出讥冷:“你在紧张他?”
陈白起对上他的眼睛,没有避闪:“他没有参战,不过是一个后勤人员,你杀他无疑于就是在杀一手无寸铁的平民。”
楚沧月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他的臂微微抬起,却是朝后割刎的动作:“那又如何?”
陈白起立即喊道:“楚沧月——”
他剑一顿,额心朱砂似沁血,比冰雪还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悲憾的裂纹:“陈白起,谁都重要,谁你都要救,你对这天下人都慈悲,却为何偏偏只对孤这般心狠残忍?”
陈白起的脸也白了一下,她心绪不平,激荡得厉害。
世上安有两全法啊。
她道:“因为……你是楚王啊,你要守护的只是你的天下,而我想要的……却是所有人的天下,楚沧月,这天下乱的够久了,它也该太平了。”
她说到最后,声音竟哑得不像样,听得楚沧月握剑的手轻颤起来。
他如梦呓般问她:“难道秦国要护的不是他们的天下?”
各国的人早就分裂太久了,也都有了各自的领主意识,所以谁能保证哪国得了这个天下不会将灭国的国民分个三六九等?如同依附强国的小国,如同被吞并后失去了一切的国家,连国之王族旧姓都不敢随意提及。
陈白起却坚定道:“我教导出来的人,是懂得天下大同、兼济无国界之分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