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消毒药水味,伤员的呻吟声、接待人员要担架队员放这儿抬那儿的喊叫声响成一片。医生护士眼里布满血丝来去匆匆忙碌着,大多数人几天几夜没挨床了,实在熬不住时便在办公室打个盹,往往还没睡熟便被惊醒。
段静护士长安排手术室、病床、根据病人伤情分配医生就诊,有条不紊。
才提副护士长的王小凤新官上任三把火,手快嘴快,把手下使唤得溜溜转,担架队员在她的安排下进进出出忙而不乱。
江海龙小声和她们打招呼,肯定他们成绩,两女孩被他赞扬得苍白的脸上现出红晕。
段静說:“春花还没睡,一直叨念着你今天怎么还没来看她,其实她是在担心你。”
江海龙看着她顺口问:“只她担心我?”
段静忙低下头,一脸慌乱。令江海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没事撩人家干嘛?恨不得打一巴掌自己的臭嘴。他邀请段静一起去看春花,后者点头作答。
王小凤望着两人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心里酸溜溜的。
打从江海龙把那帮医大学生接上江轮,王小凤脑海里便总忘不了这个男人的身影。在医大演讲会上口若悬河,令学子们热血沸腾掀起踊跃报名参军高潮;对在船上感冒后的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照;军训时的体贴与严厉;战场上的有勇有谋;手术台上展现的高超医术……。王小凤觉得,有这样的长官,是独立旅的幸运。有这样的院长,是伤员也是医护人员包括自己的幸运。
她的心常常被这个男人填满,一直默默关注他和他周围的人。凭女人的直觉,她发现政治部主任白露、春花护士长和他的关系不一般,而且还耳闻他似乎和一位叫冯英的漂亮的新四军指导员关系暧昧。
她常提醒自己,这个男人尽管优秀,貌似完美,但太招蜂引蝶了,远不是自己可以驾驭的,只能拿他当老师待,不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