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座屋顶下陷的破房子,这里就是老杨的家。
走在村路上,我远远就看见屋顶上压着很多砖头和挡雨用的破油布,屋子的一角还破了一个很大的洞,里面堵上了一个纸箱似的东西,挡住了屋外的风和我们的视线。
杜康提着腊肉和饼干走到屋子门前,喊了一声“老杨”。
起初没有人回应,过了大约三五分钟以后,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拉开了屋门,从门缝里伸出了脑袋,看到杜康以后,他脸上立刻展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杜爷爷!”
杜康揉了揉他的脑袋,将装饼干的袋子塞进了他的怀里,问他:“你爷爷呢?”
男孩指了指山坡的顶端:“爷爷去山上扫墓了,晚上回来。”
杜康点点头,男孩接过腊肉,就一溜小跑地回了屋。
我们也陆陆续续进了屋子,一进门,就能闻到扑面而来的霉味,刘尚昂的五感比我们所有人都强,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拿手在鼻子前不停地扇着,驱赶着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
杜康笑了笑,对他说:“忍忍吧,咱们就住一个晚上。”
刘尚昂点了点头。
除了四面围墙,房子内部没有其他的墙体,只有几根粗壮的木头柱子顶着房梁,我看到其中一个柱子上有条很宽的裂痕,里面还结了蜘蛛网。
男孩径自走到一个用黄泥砌成的灶台旁,又捡了柴火,好像要生火做饭。
我将吉他包递给了粱厚载,过去帮忙。
十年前,大舅家的灶台也是用柴火的,我对拾柴做饭这种事很熟悉,男孩好像有些怕我,我走过去以后,他就怯生生地躲到了一边。
直到我点着了灶地的干草末,将柴火一根一根地方进去的时候,男孩很惊奇地问我:“你会生火啊?我爷爷说,城里人都弄不了我们这里的灶子。”
我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笑容:“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