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有个老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前,翻看着一本书,书上的文字都是手写的,看起来像是一个账本。
刘师叔大步走到老人面前,用藏语说了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老人的耳朵好像不太灵光了,刘师叔跟他说话的时候,要用很大的声音。直到刘师叔把话说完,老人才从桌子上摸起一个镜片很厚的眼镜戴在鼻梁上,抬头朝我们这边望了望。
然后他离开桌子,凑到我面前仔细看了看,用稍微带些口音的汉语问我:“你是柴先生的徒弟?”
我很恭敬地点了点头。
老人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很灿烂的笑容,他一边拉着我手,一边又转头对着刘师叔说:“客人来了,为什么不说一声?”
刘师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都是自家人,我也没把他们当客,就没说。”
“唉,你在外头时间长了,越来越不像咱们这的人。”老人玩笑似地说道:“不管是不是你自己人,对咱们来说,都是客,也要出门迎一迎。”
老人平日里大概很少碰到我们这样的汉人,他说的汉语有些其实也听不太懂,但整句话听下来,还是能明白他的意思。
对刘师叔说完这番话,老人又请我们入座,并让刘师叔去拿喝茶用的杯子。
喝茶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孙先生之前说过的那些礼仪全都忘干净了,好在族长也没要求我们什么,只是让我们随意。
族长说,他和我师父算是很好的故交了,也知道我们守正一脉的人平日里讨厌那些繁文缛节的东西。
他说,当年我师父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很年轻,做起事来也不像我这样一板一眼的,我师父干什么都比较随性,有段时间,族长甚至觉得我师父可能是个很无礼的人。后来他才发现,虽然我师父平日里比较任性自然,可对于他们的信仰,竟然比他们了解更深,同时我师父对藏传佛教的那一份尊重,也完全是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