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十字花螺丝刀递给老路,老路拿着螺丝刀来到我跟前,蹲下身,先是将他的果子狸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之后就对着电视摆弄起来。
我朝果子狸看了一眼,它此时正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老路,一副很安静很乖的样子。
我又看向老路,他的皮肤黑里带着红,一看就是经常在太阳地底下晒着,在他的后颈上,甚至还有晒伤的痕迹,可他又不像是一个干重活的人,因为在他的手掌上,几乎看不到老茧。
就在我盯着他看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来,对上了我的眼睛。
大概是觉得我的眼神中没有多少善意,他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又问我:“咋了这是,怎么这样看人呢?”
我就问他:“你不是学校里的老师吧?”
他冲我眨了眨眼:“你咋知道的?”
我说:“面生。”
他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摆弄电视机,嘴上一边对我说着:“我是做工程的,你们学校最近要盖个教师公寓,工程是我承包的。唉,你说你这孩子,看着人不大,那看人的眼神咋这凶呢?”
听他这意思,他是个包工头。
他这身皮,应该就是常年在工地上晒黑的,不过像他这种工头到了工地上,一般都只是盯着,很少自己上手干活,也怪不得手掌上这么细嫩了。
我应他一句:“我眼小,显得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