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摊上，挑选一点儿小商品。那些商人的货物，几乎卖掉了大半，连滑稽戏舞台上，都扔了几枚铜板。”

滑稽戏，一般是商队凑钱雇佣，免费开放表演，用于吸引顾客的。

只有观众看得高兴了，才会扔点儿钱币在舞台上，打赏这些卖力表演的小丑。鲜花镇贫穷，居民恐怕笑得肚子疼，都舍不得扔出一枚铜板。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真的给滑稽戏小丑们打赏了。

“都是哪几个人扔的铜板？”

“我只看到一个人扔过铜板，您的厨房女仆艾琳·四根指。”

艾琳·四根指？

李斯特对这名厨房女仆接触不多，基本上一整天都见不到对方一次面——厨房女仆地位很低，禁止上楼，禁止出现在一楼大厅，更禁止在贵族老爷面前晃悠——他只是从卡特管家口中，大致了解过艾琳，是一个心直口快的爽朗小姑娘。

“年轻人，总是很大方。”他如此点评。

高尔泰很想说，你也是年轻人，只有十六岁，还没人家小姑娘年纪大。但并没说出口，现在的李斯特，有种中年人才有的成熟与稳重，待人接物时几乎可以让人忽略，他略显稚嫩的脸庞。

“或许这就是贵族的血统，带来的天赋。”高尔泰时常会这样想。

起初跟随李斯特来到鲜花镇，只是想要混一个顾问蹭吃蹭喝。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不指望什么振兴家业、恢复贵族荣耀了。没想到的是，李斯特改变了鲜花镇，也改变了他混日子的想法。

弗莱娅怀孕只是一个引子，高尔泰很清楚。

归根结底还是李斯特的意志，决定了周围人的行为，否则的话，一个私生子而已，其实没必要那么重视。哪个贵族在外面，没有几个私生子，为了家庭的和谐，很多贵族私生子，甚至一辈子只能是农奴。

“高尔泰老师。”看到高尔泰有些走神，李斯特不禁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