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湿气蒸腾,六安城东南十余里的南山之下,廖黑牛带着二营的兄弟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地跋涉着,个个汗流浃背,肩上的弹药箱越来越沉。
一个营四百多人顶着日头,扛着三千发毒气弹,在泥泞的道路上前行,这绝不是件轻松的事!
廖黑牛顿住脚步,抹了一把汗,抬头望着道路的尽头,忿忿地骂了一句,“龟儿子的,到底还有好远?这箱子也太他娘的重了……兄弟们,把箱子放一放,先歇一歇,都累趴下了,就真的弄不回去了。”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肩上的大木箱子放了下来,“狗日的,少说也有百十斤呢!”
众兄弟闻言,暗暗松了口气,纷纷停下脚步,将箱子从肩上拿了下来。
一干军官慌忙提醒,“轻点,都轻点,这玩意儿可碰不得磕不得!”
马跃轻轻地放下了肩上的大木箱子,忍不住骂道:“龟儿子的,老子们抢了一堆大爷回来,还得小心地伺候着,真晦气!”
廖黑牛瞪了他一眼,“你龟儿懂个球,这可是好东西!”
马跃讪讪一笑,没有搭话。
计逵却一脸忿忿的神情,“球的好东西,抢了又不能用!还不如搬几箱子炮弹,老子们一路跑,一路炸那些追上来的小鬼子,多爽快!”
“就是嘛,”兄弟们纷纷附和,“扛着这些东西,累得不行,还不能用!”
王三民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你们不晓得这东西的厉害,在上海的时候,老子看到过那些中了毒气的兄弟,那叫一个惨啊!我们把这些毒气弹抢回来,虽然不能用,但是,小鬼子也用不成了,这是好事!”
“对嘛,”廖黑牛连连点头,“三民说得对!只是这些东西太重了,难得搬!”
王三民呵呵一笑,“营长,老子们运气还算好,有那么多小箱子,如果都是大箱子,那才难得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