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维把目光停在了王六根身上,“你说,为啥不听命令?”
杜猴子缓缓地抬起了头,迎着李四维的目光,颤声叫道:“团长……”一个铁铮铮的汉子瞬间变红了眼眶。
李四维心中一软,叹息道:“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啊……我们和小鬼子拼不起,要不停地跑路,可是,你们身上有伤……”
“我知道,”杜猴子声音沙哑,“团长,我明白,你是为了我们好……可是,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我……我心里憋屈啊!狗蛋儿、牛娃子……他们是多好的娃娃啊,平时一口一个班长叫着,有啥事,他们都抢着帮我干,可是……可是,小鬼子的炮弹一阵乱炸,炸得……他们全都没了……我不甘心啊,老子不甘心啊……老子要……要给他们个说法啊……”杜猴子说着早已泣不成声,跌坐在地。
“是啊,”又一个伤员抬起头,双眼通红地望着李四维,“团长,俺要是就这样撤到后方去,将来下去了咋给兄弟们交待?他们要问,排长,俺们的仇报了吗?俺该咋给他们说啊……”说着,他抱头痛哭起来。他是二营四连的一个排长,叫王宝根。
又有人抬起头来,“团长,老子是老兵,从上海打到南京,从南京打到这里,如果就这么撤下去了,将来咋去见那些老兄弟?老子本来在上海就该和他们一起死的,一个班就活了老子一个,那都是兄弟们那他们的命换回来的啊……他们要知道老子当了逃兵……”他说着,已经哽咽了。他是三营八连的一个班长,叫李先尧。
“团长,”卢全友也回来了,他目光炯炯地望着李四维,“团长,在光明岭你都能带着兄弟们守下来了,在野店集也一定能守得住……”
李四狠狠地瞪了卢全友一眼,“你龟儿咋回来了?受伤的兄弟呢?”
卢全友迎着李四维的目光,“团长,是我违抗了你的命令,可是……可是我也是军人,兄弟们还在前面拼命,我有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