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下了身子,拉住了他的手,“罗……罗平安……”
罗平安的眼里渐渐地恢复了神采,怔怔地望着李四维,干裂的嘴唇颤抖着,“长……长官……”
李四维望着他笑了,使劲地握着他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疼……疼……”罗平安的手努力地动了一下。
李四维连忙放开了他的手,“对不起……老子……太高兴了……”
罗平安努力地一笑,“长官……谢谢你……”
李四维一愣,笑道:“你龟儿要得,没当逃兵……”
宁柔在抹了把眼泪,匆匆地走了过去,推了李四维一把,“先让我给他看看……”
“对对,”李四维讪讪地一笑,让开了。
宁柔仔细地给罗平安检查着,俏脸上露出了笑容,笑中带泪。
罗平安怔怔地望着她,“宁……医生,谢谢……您。”
宁柔吸了一下鼻子,“你……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
“对,”李四维连忙点头,有兄弟醒过来了,让他的一颗心在这寒冬里多了一分暖意。
有了药,不断地有人醒过来,也有人再也醒不过来了,还有人在继续昏睡着,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着。
两个死去的兄弟被抬了出去,宁柔偷偷地抹着泪,李四维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为她拭去了眼泪,“丫头,别哭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是……”宁柔带着哭腔,螓首微垂。
李四维摇了摇头,悠悠地叹道:“你知道吗?在上海、在汤山……重伤的兄弟们只有一个结果……”
“别说了,”宁柔猛地抬起头,轻轻地捂住了李四维的嘴。她知道……在雨花台上,陈大山带着一干重伤员一人要了一颗手雷……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这场雪很大,冰雪迟迟没有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