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上,骑着一头白骡的韩瑗看着旁边一直出神的长孙无忌,不由的担忧的问,“辅机,你不会真的被那小子三言两语就想认输吧?”
长孙无忌骑在一头驴子身上,闭目沉思,任由身下的骡子载着他前进。
“你可不能着了那小子的恶当,我们现在还没输呢。”
长孙无忌睁开眼,他瞧了瞧韩瑗,然后摇头,“我们已经输了,早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当我们对付李道宗他们,忙着关陇人自己的内斗的时候,李绩他们却在旁边看热闹。等我们自己斗的伤痕累累时,李绩出手了。”
关陇人这些年其实一直内斗,从西魏时斗到了如今,斗来斗去,关陇贵族集团的实力早不复当年了。
甚至斗到了如今朝堂之上,都没有他们关陇大将的局面。京畿禁卫和宿卫府兵,几乎都集中到了那些山东新贵的手里。
若不是因为手里没兵,他长孙无忌又岂会栽这么大一个跟斗。
“李绩老儿,太过狡诈了。”韩瑗埋怨李绩,谁能想到一直在朝堂上不吭不响的李绩,会突然就坚定的站到皇帝那边去了呢,再加上程咬金这老货,这让他们很被动。
手里没兵,才会如此的被动。
这怪谁呢,怪这些年的内斗,一次又一次的内斗,他们关陇人如今居然在军方居然没有几个像样的人物了。
虽说还有不少关陇子弟在天下各州县,或为刺史县令、或为都督、都尉,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伯玉,我仔细想了想刚才李三郎的话,其实也是有些道理的。现在的局面,我们硬拼,不过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到最后,绝不会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与其这样,倒不如退一步,退一步海阔天空。”
“怎么退?”韩瑗瞪大眼睛问。他没有长孙无忌想的那么远,他想到的就是如果一退,那么此生可能再无机会回到朝堂,甚至还可能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