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便传来分外幽怨的一声:“夫君……”
冯七郎回头。
杜媛之红肿着一双眼睛,脸色苍白,恍如不胜微风的娇花,羸弱的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你来做什么?”冯七郎低声问道。
杜媛之委屈望他,朱唇也不似平日里艳红,倒有些泛白。她哆嗦着嘴唇,好似千言万语都卡在嗓子眼儿,只一双莹莹有泪的眼睛望着他,一言不发。
冯七郎听得马车响动,回过头的时候,沈昕娘早已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向二门外行去。
他皱眉,心头有种难言的滋味。
看到杜媛之楚楚可怜的样子,总算没有再冲她发脾气。同她一道回了院中。
“昨日是我不对,让夫君为难了……”杜媛之态度极好的认错。
冯七郎揽着她的肩膀,低声道:“你知错就好,日后不要再耍小性子了,我放妻书都写好了,她这两日就要走的,你跟她争什么?”
杜媛之乖巧的点点头,心中却咬牙切齿。
昨日就说放妻书已经写好了,去她院中,不过是为了给他放妻书而已。
如今这话的意思,是放妻书还没有给了?
“先去城南。”沈昕娘吩咐道。
丹心答应了一声,掀帘探出车外,给车夫指着路。
马车停在一片居住着贫民的小土房草屋外头。
沈昕娘下了马车,在丹心的搀扶下,来到先前劫持了她那车夫铁柱家门前。
铁柱听闻动静,连忙奔出。
瞧见沈昕娘,“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娘子,娘子大恩大德,小的这辈子都不敢忘!我家栓子好了!全好了!今早自个儿就吃了一张胡饼呢!是娘子恩德呀!小的给娘子磕头!谢娘子大恩大德!”铁柱感激的泣不成声。
沈昕娘缓缓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