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苦心是苦的,像清润的莲心。
她的处境是困逆难言的,如多刺的玫瑰。
她在想,想得太多了,她有难解的郁结,不可告人的心事。
一腔幽怨,满腹心酸,无人可诉。
葛品扬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更使她于旧忧中又增一份新愁。
对景难排遣,坚强的她,也有伤心欲泣的时候。
她对着由绚烂而暗淡消逝的晚霞残绮,凄然自语:“是的,美好的时刻是短暂的。人生如梦,只要有一知己,就够满足了。
他怎么样了他不会有意外的,但求心相照,何必明月知?生与死不算什么,人都是活在烦恼里,不如意事常八九,我应当知足了。”
倏地,她疾举翠袖,拭去了明眸中迷蒙的雾,即将化成的“露珠”,仰首发出一声低细的清啸,纤手一招,破风声急,一头信鸽,健羽一束,向她玉掌射落。
这是五凤帮用以传讯的工具,她一看信鸽颈翎间管着的黄色金丝细带,便知是黄鹰冷必威发回来的警讯。
她纤指一划,便由鸽颈下取下一粒用金丝线紧扎的蜡九。
信鸽一声鸣叫,展翼飞上屋顶。
她迅速地捏碎蜡九,展开里面纸团,一看,芳心大震。
那是惊与喜的探合!更有说不出的难过。
纸上写着两行朱笔细字:据前面传报,魔婆一行已抵十里外,并有葛品扬在内,行动自由,显已投敌。请太上示下,卑座准备应变。
她早已由黄凤等口中知道了北邮灵帝陵前的一幕,葛品扬是被九号魔母劫持软禁的。
葛品扬在魔母扶制之下,无异待宰之羊,没有脱身的万一希望。
那末,等下他和魔母来到,魔母会把他怎样?他又将如何自处?
这使她心凉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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