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中颤巍巍走出一个一身乌光闪闪、不知是什么料子做成的宽大衣裙、面戴黑纱、不见面目、头上虬曲成堆的白发老妇。
四个少女搀扶着老妇,在那两个只有两条大辫子的女人左右照看下,缓缓地进了朝阳居的大门。
看稀奇的闲人仍赖着不走,指手划脚地谈论着。
葛品扬心中暗暗前咕,冷眼弊见弄月老人一副怪异的神情,低着头,拍着髯,似在发愣,又似在冥索着惑不可解的事。
葛品扬刚要开口
弄月老人突然低喝一声:“走!”率先向一条小巷中行去。
葛品扬只有茫然地跟着。
进入小巷,弄月老人四顾无人,慢眉道:“你知道她们是何来头么?”
葛品扬摇头道:“不知道,想必是域外来的。”
弄月老人拍髯沉吟道:“当然……她们是维吾尔族的女子,那四个有很多小辫子的是未嫁少女,那两个只有两条大辫子的是已嫁妇人,只有那个老的最不可测。老朽曾在咸阳古渡附近发现她们,一直跟到长安,看着她们落脚在八仙庵始行离开。唉,可惜我们尚有急事,无法一探,只有先上王屋再说了。”
葛品扬“哦”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她们是番疆叫什么库车那地方的女人,《异俗通》上有‘吐鲁苦的葡萄哈密瓜,库车央歌一枝花’的记载,只是她们头上却并没有插花,更弄不清‘央歌’是什么意思?”
弄月老人点头道:“这个,老朽知道,番话‘央歌’即是女人之意。所谓‘一枝花’,并非说她们头上一定插着花,而是说库车的女人都像一枝花般地好看。”
说罢蹩了整眉头道:“谈这个没有用处,我们走吧!”出巷走向大街。
二人疾行于大街上。
突然,葛品场发现前面人丛中晃动着一个眼熟的粗大背影,两肋下各挟着一只泥封大酒罐,埋着头向北方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