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油灯,掩上房门,正想在灯下看点书消遣消遣,门外那老乞婆和那老病汉却于此时一起回来了。
老乞婆大概今天乞讨的成绩不太理想,破口大骂:“臭囚犯,你离老娘稍微远点好不好?”
一边骂,一边还似乎在摔破锅破瓢什么的。老病汉像呻吟般地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有回。
老病汉的软弱,益发助长了老乞婆的气焰,嗓门儿愈吼愈高,最后只听到老病汉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别吵了,离远点就高远点,唉唉,这又何必呢,我们睡在这儿也不止一年二年了,多多少少也算老邻居了,你看,再过去已正对门口,门外吹进来的风,……唉唉,真是,再说每个月大家同样都是付三十枚当十青钱……”
声浪继续低弱,葛品扬听了十分难受,设非四下里住的这种人物太多,他真想接济此人一点银子,另换个避风的地方。
那老乞婆见老病汉说得可怜,且已自动向外拉开席卷,一肚火气已渐平息,但是,老病汉最后一句话却出了毛病。
但听老乞婆似是托地跳将起来,暴吼道:“是的,老娘每月也只缴三十个大钱,怎么样?臭货,臭囚犯,知不知道你的钱是臭的,就这一点不同,知不知道,你这臭东西!”
葛品扬实在忍不下去了,正待开门干涉之际,远处突然有人沉喝道:“再吵都给我滚出去!”
一声吼喝,四廊顿归寂然。
葛品扬听得出,这声吼喝,正发自寺中那个专管房地租赁事务,身躯伟岸,满面油光,形似屠夫的肥和尚,虽然他对这名肥和尚没有好感,但此刻却止不住一阵快意,世间恶婆娘十有九个是欺忠厚怕狠的,真是一点也不错!
一夜安静,直到天亮。
天亮起身,打开房门一看,那名老乞婆和那名老病汉均已不见踪影。走到大街上,葛品扬由于昨日那种不尽的苛扰教训,决计将标卖的地点和方式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