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老夫得先找个地方填肚子去,无暇管这种闲事了!”
说着,转身欲行。
辛维正咳着道:“您老是……要做自了汉,无视金汤堡的存亡是不?”
“胡说!”糊涂伯道:“老夫干什么瞎跑了来?”
辛维正欢悦地道:“再谢过了,甚感您老不辞跋涉之苦,前来指点愚师徒迷津。您老既然执意不肯进堡,那……那就等待今夜的事过去后,再多陪您老‘杀个痛快’!”
“杀个痛快”者,当然是指黑白双丸对秤。
糊涂伯哼着道:“也不错,但愿你小子命大,还能够再和你对局,分个高下强弱。”
一掉头,真的牵着黄狗就走。
辛维正心中有数:“以此老之热肠古道,性情中人,别说适逢其会,他刚好赶到岳阳,绝不会坐砚有入侵扰金汤堡。”
即使此老远在“五雅庄”,如果得知他辛维正师徒及金汤堡处此境地之下,也会星夜驰援的。
此老目下所以如此表现冷漠,有拂袖不顾而去之势,绝对不是对“长青岛”有什么畏忌,更非对官府有顾虑。
实际上,此老一切全在为金汤堡存亡而设想。
所以使此老不高兴者
一因他辛维正没有立即依照此老的“锦囊妙计”行事。
二因此老不欲在此时人堡,必然是另有深意?
因此,在未弄清楚此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之前,他也只好故作糊涂,不但不表示歉意,当然也不挽留,只笑了一声:“您老就先去打打谱也好,免得在对枰上阵紧要关头,又怨茶冷了,酒喝多了……”
糊涂伯头也不回,自顾喝着黄狗:“你这混蛋,还不快走?等着人家宰了你下酒么?”
辛维正也无闲心和此老“胡扯”下去,笑了一笑,掉头径回。
他胸中已经有了“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