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一步,朋友!”众人一怔,中年壮汉也不由得脚下一顿,愕然调转头来。癞痢头用手一指,喘息着喊道:“三瘪和,还有两副牌没亮呢。”
癞痢头这一呼叫,众人精神一振,立即跟着应和起来:“啊,对了!对了!三瘪和,再有一副瘪十就通和啦!”
在上下两门下有注子的人来说,这将是最后的一个希望。机会虽然不多,但赌场上无奇不有,这种事也颇难说得很。中年壮汉苦笑着,由于渺小的希望与深沉的痛苦不成比例,这时的脸色反而益发难看起来。麻脸庄家此刻也显得有点惴惴不安,当下强笑着朝天门的斜眼店伙一抬下巴,催道:“老六,看你的了,翻呀!”
癞痢头用手指点着斜眼的鼻尖,穷吼道:“瘪十,瘪十,瘪十!”
斜眼偏脸瞒着自己一边的耳朵,微微笑道:“唉,你们良心真坏!”右手巧妙地一带,两张牌同时现出。众人间目看去,一张人牌、一张天牌,天人红杠!
“天杠!”
“天杠!”
“唉,天门又有了,这是第几把啦?”
斜眼得意地说道:“谁的眼光准?”
麻脸庄家迅速看了一下自己的牌,拍的一记翻开,喝道:“地字九,上下门通吃三道,天门放生!”双手一圈,上下两门的注子全部吃进,然后照注赔了天门。斜眼店伙数了数,笑喊一声道:“见好就收”起身推门扬长而去。
直到这时候,那个中年汉子方如大梦初醒,凄然向草席作了最后一瞥,转身举步向门外默默走出。
那个年纪较长的赵老大,瞥了中年汉子的背影一服,摇头叹道:“从洛阳到巫山,路要走一二个月,所得车资却在顿饭光景中输得精光,出门人,真是何苦来啊”
驼背老人神情微微一动,立即悄然退出。走道中光线虽很黯淡,但驼背老人双目微溜之下,便马上发现那名中年壮汉正向第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