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午牌时分,关洛道上走着一个身染血渍的英俊少年。
这儿是关洛道潼关与华阴之间的一段,司徒烈正西向而行,与百花总坛所在地的洛阳金庸,正好背道而驰。
他在心下告诉自己道:“三个月的时间还算很长,我必先找回先天太极式。”
他当然无法知道玉面阎罗去了哪里,但他可以假定的是:玉面阎罗如今已是百花教的罪人,他应该没有去洛阳方面的理由。
走着,想着,司徒烈脚下忽然触及到一件东西。
俯身一看,他的心跳了。
武士巾,玉面阎罗的武士巾。
心中一喜,正待拔步,忽又停身皱眉暗忖道:“莫非是金蝉脱壳之计?不然的话,戴在头上的东西,好好的怎会掉在路当中的呢?”
他暗哼道:“差点上了他的当。”
身躯一转,行得数步,蓦又猛噢一声,掉身继续向长安方面奔去。
他飞奔着,心里骂道:“好个奸徒,我若去洛阳方面,就根本看不到这头巾,而走上这条路,一定又会为了这顶头巾返身而去,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你以为巧计当售,本少侠却多谢你的指引呢!”
五天之后的长安街市上,忽然传说着一件异事。
一位发白如银,长髯垂胸却墨黑如漆的紫脸老人,端坐于东市城隍庙前,不食不语,身旁竖立着一面长幡,上写:“天下第一奇人”。
他,这位老人,究竟奇在什么地方?没人知道。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每天,太阳一出山,便看到他坐在那里,太阳一落,他便又口叹一声:“徒负史名,长安没有人”,拔帆人庙而去。
三天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始终没有谁敢上前兜搭。
事情愈传愈哄动,第四天,人群中忽然走出一名彪形大汉,来的是有名的“长安之虎”,姓万,名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