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民诧异道:“不秤一下?”
小贩嘻嘻一笑道:“保您错不了只多不少,多也多不到哪里去!”
苏天民接过来,拈起一枚磕开,点头赞道:“炒得不错。”
小贩高兴了,接口道:“我小癞子卖的东西,当然错不了,洛阳城里,才有几个小癞子?”
苏天民笑了一下道:“老兄并不癞嘛,怎么叫做小癞子?”
小癞子认真地道:“不,小时癞过。”
苏天民因为另有主意,所以这时口中说着话,却始终未将那两文瓜子钱掏出,而那位小癞子显然也不是什么忙人,这时已将提篮搁下,似因苏天民谈话对胃口,颇有奉陪到底之意思。
苏天民四下望了一眼,看清巷口无人,乃又接着问道:“这位癞兄贵姓?”
“有人说我姓李,谁知道!管它的,姓什么还不照样吃饭?”
“李癞兄,平常都去哪些地方?”
“上午到处窜,中午跑酒楼,下午跑茶馆,晚上睡大觉,没有定准,什么时候卖完什么时候收!”
“卖完了怎么办?”
“糖完了再去批,瓜子、花生自己炒,有时也去东门王麻子那里割一点,不过划不来,有时客人也会讲闲话,王麻子虽然是个开店的,谈手艺,嘿嘿,不是我小癞子吹泡泡儿,那个烧饼脸还差得远哩!”
“府上,咳咳,我是说,你癞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家在东门三圣庙的廊檐下,人是寡人一个,去年,蔡媒婆说,等我积到十两银子,准备将城外赵庄一个妞儿……”
“癞兄去过长安没有?”
“老乡别说笑话了!”
“怎么呢?”
“长安那种地方,岂是人人去得的?去了吃什么?喝什么?”
“照样做生意呀!”
“何苦?”
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