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弥陀哈哈狂笑道:“所谓……”
一语未竟,狂笑声歇,转为一声闷哼,那位病弥陀显于得意之余,不知什么部位忽然挨了一刀。
不过,从炽烈的战况全然未受影响的情形看来,病弥陀虽然中了一刀,似乎并未伤及要害。
病弥陀自中刀以后,传出之吼声,时高时低,其带创奋战之艰况不难想像。
同情弱者,乃人之天性。尽管这位病弥陀,不及那位假的病弥陀来得讨人欢喜,但他毕竟不比十二滚刀手那样令人切齿;所以,听了病弥陀这种困兽吼声,华云表也不禁为之感到优急和难过。
即于此际,病弥陀大喝陡起,又一条黑色身形被远远抛出!
华云表见了,忘情之下,几乎欢呼出声。
然而,他这厢激动之情尚未平复,病弥陀闷哼又传,呼声低沉,显然比第一刀挨得更重很多!
华云表眉峰紧锁,一颗心也收缩得紧紧的;现在,他对那位假病弥陀也起了反感了。
那名假病弥陀,他既然肯以“病弥陀”面目出现,可见现下这名真的病弥陀以往在武林中,尚非一个人见人嫌的角色;那么,对待这样一个纵有小过,并无大恶的人物,那位假病弥陀,何以要施出这等引虎相斗的毒计呢?
华云表感慨丛生:第一,他叹人心险恶,真是防不胜防。第二,他叹武功对一名武人实在太重要了;一名武人如无一身杰出成就,实不应多予他人闲事;像他,先后两三次,眼看别人处在危急之中,自己都无能施出援手,这种难受滋味,如非身临其境,实在无法加以体会。
十二名滚刀手虽已折去两名,但是,这时墓地上战圈却愈缩愈小,滚腾幅度也愈来愈大。病弥陀吼喝之声业已低不可闻,代之而起的,则是那种华云表极为耳熟,听来令人心寒发指的碟碟怪笑声……
华云表暗暗一叹,知道那已不过是早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