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懒不得。
第一件事是,他得在营业繁忙时各处走走,随时叮嘱端茶的伙计要小心碗盘,要好好招待客人,多说对不起,多赔笑脸。
第二件事是,晚上打开银箱,核对账单,结算总数登人账簿。
此外,便是遇上来了有头有脸的客人,他得亲自过去敬上一杯酒,打个招呼。
近来很多客人都欢喜这个调调儿。
认为这是一种谱儿。
好像如果不来上这么一手,就显不出自己的身份和气派来。
瞧!怎么样?大爷来了,连这里的老板,都得过来敬上一杯酒。嘿嘿!
不过,关于这一点,他不必担心。
碰上这一类的朋友,自有伙计过来禀告他,他尽可酌量情形,从容应付。
所以,毛大爷仍然舒舒泰泰的躺在凉榻上。
他仍有很多事要仔细的琢磨琢磨。
譬如说:小老婆该讨哪种模样的?除了讨小老婆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新鲜事,可使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快活?
就在这时候,毛猴子忽然听到放鞭炮的声音。
酒楼门口放鞭炮,可说是家常便饭,但这鞭炮声,却使毛猴子吃一惊。
因为一般大户人家遇上喜庆宴会,多半于三两天前,就会向酒楼预定酒席;而最近两三天来,中州第一楼并未接到这种生意。
鞭炮仍在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显然是一串特长的千子儿炮。
毛猴子愈听愈觉得事情有点蹊跷。
他正想起身派人去找带班的熊大个儿进来问个清楚,房门口人影一闪,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正是大领班熊大个儿。
毛猴子道:“外面谁在放鞭炮?”
熊大个儿道:“张二总管。”
毛猴子差点跳了起来道:“你说谁?堂里的二总管张宏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