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手中的刀缓缓地推进,很慢很慢,就像是蜗牛在爬行。刀锋不住地颤动,刀尖“嗡嗡”作响。而凌海的身子也如置身于洪潮之中,左右摇晃不定。
突然凌海的步子大变,不再向前缓迈,而是向后微撤一步,然后疾退两步,是倾斜着后退的,手中的短刀却向身子右后方斜划,去势之疾,连让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崔精大惊,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一倍,就像是刚死了爹娘,而又得知自己身患绝症的那种表情。他没有心理准备,他想不到凌海会来这样一招,不进反退,而且短刀也向右后方斜划。
他的气机和劲力本来全是集中于凌海的刀上和身上。他的心神也完全放在凌海的身上和刀上,对方步步紧逼,也害得他施出全力和对方对抗,形成两股紧紧相抵的中和气劲。可是凌海却突然后撤,使他的气机忽然失去了平衡,而集于刀上那紧锁的心神和气劲完全被凌海御往一边,向虚空中狂涌而去。就像是一个舍命推车的人,突然发现自己推动的车没有了,所推的只不过是一些不受力的空气一般,有力无处使,使力无处受。更像是自己的心一下子被对方扯了出来,难受得快要死去。
崔精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向凌海的后方倾斜。
而凌海在疾退数步后御去压在身上的劲道,将崔精的心神和劲力全都御往一旁后,他的整个身子便成一道疾箭,斜冲而上,从崔精的左边攻到。短刀划出一道美丽的青弧,将斑斑点点的阳光全都割碎,反射在崔精那布满惊骇、恐慌的脸上,显得异常妖异。
“蓬……”崔精那无匹的掌力击在地上,将地面击出一个深深的坑。碎土横飞,青草乱舞,密密的树林之间变得有些疯狂,气氛变得万分惨烈。
凌海的刀划至离崔精面门三尺的时候,刀气已经割开了崔精的衣服,但那布满真气的肌肉,却并非刀气所能割伤的,不过这些也足以让崔精感到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