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笛却已看见她的脸上有泪水滑落。
联想刚才听到的抽泣声,牧野笛一下子不安了,他有些磕磕巴巴地道:“姑娘,你究竟怎么了?莫非……莫非是我让你受了委屈?”
楚清摇了摇头,泪却流得更欢了。
牧野笛手足无措地站在她身边直搓手。楚清道:“你还不走?”见牧野笛还没有动身的意思,又道:“你若再不走,我可真要责怪你了。”牧野笛自然不怕她责怪,但他不想让一个救了自己性命的人生气,于是他道:“那……那我暇七了,姑娘自己保重,天色真的不早了。”楚清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牧野笛心中叹了一口气,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他又说了声:“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这才转过身,向山脚走去。他走得很慢,因为他希望能等到楚清,这时天色已变暗了,几丈之外的东西便看不清,他实在不放心让楚清一个人呆在山上或一个人走这样的山路。可即使他走得再慢,仍是无法等到楚清,眼看就要走到山脚了。
牧野笛想到她的流泪,再看看越来越深的夜色,心中“咯蹬”一声,霍然转身,不顾一切地向山上疾掠而因为刚中了毒,所以他的体力已大不如平时,这么一路疾行,竟也把他累得直喘粗气。当他掠至山巅时,看到楚清仍是坐在那儿,这才松了一口气,轻咳一声,示意自己来了,以免吓着了楚清。楚清却未抬头。牧野笛又有些不安了,他走近了一些,才见楚清的双肩在轻轻耸动,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便躬下身来,道:“姑娘,随我下山吧。”他打定了主意,如果楚清还不同意,他便要强行把她带下山。却听得楚清幽幽地道:“你为什么要回来?”牧野笛想了想,道:“我放心不下。”
这是实话。因为是实话,所以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楚清却道:“你为什么放心不下?”这可把牧野笛一下子问住了,这—这还有为什么吗?就算她不是他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