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音兄当然也听出了本相筝音中的杀伐之心了?”
五音先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筝音虽有杀气,可是心中似有太多的无奈,只怕事情难如所愿。”
“的确如此。”赵高缓缓回头,眼芒一寒,直射到纪空手的脸上,道:“我之所以心有杀意,是因这位纪公子。对本相来说,登高厅一役,是本相这一生中最大的败绩,不仅是我个人之败,亦是我入世阁百年之大败,要想再复当年风光,只怕是本相心头的一个奢望了。”
纪空手面对赵高咄咄逼人的目光,夷然不惧,反而微笑道:“原来你是问罪而来。”
赵高摇了摇头道:“本相无心问罪,也许在此之前,本相确曾动过杀心,可是等到本相静坐于这古亭之中,轻抚古筝,抬头望月,忆起无数往事,不由得蓦然悟到,其实这一切罪不在人,而在于己,若非本相不能克制贪念,又怎会落到今日下场?”
纪空手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与五音先生相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本相三岁习武,九岁有成,十八岁入主入世阁,在当时形势并不明朗的情况下,力排众议,全力襄助始皇登基,灭吕不韦之乱,从而手握权柄,成为江湖上最有权势之人。每每忆起这段往事,想起昔日叱咤风云、纵横天下的英姿,总是让我情不自禁地热血沸腾,暗恨做人何以会老,又何以不能永保年青!”赵高并不理会二人的表情,似沉湎于对往事的追忆之中,有感而发道:“直到今日,本相自省,才发现本相今生最大的错,不在登高厅,而在于废扶苏,立胡亥。若非有胡亥登位,又哪来的登高厅之祸?”
纪空手蓦然想起了月色下的子婴,心中顿生一丝恨意,道:“你能这般想,也算是对了一回,始皇驾崩之后,如果你能拥立扶苏为帝,以扶苏的仁义,又怎会出现今日不可收拾的残局?天下百姓也不会因你这一念之差而饱经战火煎熬,遭尽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