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遭遇小股抵抗,但这种混乱而无力反抗,在挟万钧之势而来的战车面前,犹如激流中暗道:“当真天助我也,如此大好时机,定要这等贼兵死无葬身之地。”,手中长戟一挥,领军狂攻而上。
一路轻轻松松地踏平了敌军的中军营帐,但荼安的心情反而沉重起来,这并不是说敌人的抵挡太过顽强,自军损失惨重,刚刚反过来,是因为敌人太少,少得不合情理,弱得令他暗自心慌。
直到这时,荼安才察觉可能是中了曜扬军的奸计,但同时他也知道,如果这时退兵,只怕军心大乱之下,能平安撤回者十不余一,倒不如一鼓作气地贯穿而过,再者,就不定是东鲁军战力惊人,已成功击溃了敌军,正在追逐屠戮。
人就是这样,喜欢自欺欺人,越着紧在意,便表露得越明显,此刻的荼安便是怀着这种万一的代培,企求心想事成,却忘了事实绝不以个人意志而转移的道理,因此,他闯入了一条绝路。
绝路是火海,一道前后不见边际的火墙封死硌城兵马的去路,大火映照下的浓烟中,一队队披戴整齐,刀锋矛锐的曜扬军由两翼杀出,一言不发就投入战斗,如两座大山般同时挤迫挟压着陷入绝境地的硌城兵马。
前无去路,后是残兵,左右两侧箭如飞蝗,刀锋剑锐,一股激愤的热血冲上脑际,瞬即又化为悔恨的寒冰封塞了血脉,直到此时此刻,荼安才不甘心地承认自己中了敌人的奸计,但到这时,悔也无用,怒也无用,唯表死才是真正的解决办法。
战斗在一开始便已结束,胜败则在荼安决定的那一刻便被注定,三万三千名最精锐的硌城兵士,在发觉原来自己已落入敌军的陷阱后,原先积聚的士气与战意一扫而空,想也不想就拔脚逃命。
敌逃我堵,敌退我追,硌城兵马早已滑了战斗个体户,但曜扬军则气势如虹,高举着屠刀斩杀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对他们来说,敌军是溃逃是不可饶恕的罪